(曦桑)花鸟风月
科研中心的前世番外,可以当独立的来看。
主cp曦桑,副cp忘羡(戏份不多)
瑶粉慎入(其实也没对瑶妹咋的,但是聂导不可能喜欢杀了聂大的瑶妹的你们懂)
苏涉粉也慎
一、花开似旧年,故人难得见
蓝曦臣推开窗,只觉得一阵呼啸冷风穿堂而来,饶是修士灵力护体,也叫他感觉一阵寒凉。
外头正簌簌落雪,一片银装素裹,但他的窗边却斜倚着一支粉黛。
那是一树梅花。
花开得不大,却层层叠叠、拥拥簇簇,花瓣于花托处呈玫红色,至花瓣尖渐成雪白,就这样俏生生地立在雪地里,仿若是一位着粉衣白纱的美人,既清且艳。
这样一树梅,世间独一无二。
蓝曦臣忽然忆起,这是聂怀桑所栽的。
聂怀桑第一次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也不过十岁左右,怯生生的,小小一只。彼时聂明玦刚继承家主之位,忙得一团乱,一个不注意就有人欺到聂怀桑头上。聂明玦发现后,很是发了一通火,后来发现小孩子还是不能交给那些大老粗属下来照顾,遂把人送来了云深不知处。
那年的蓝忘机已经渐渐不露声色、敛去喜怒,变得分外清心寡欲,乍然来了这么一个心绪外露、会哭会闹的孩子,蓝曦臣终于有了几分做哥哥的趣味,便照顾得十分用心,聂怀桑果然也很依赖他,每天跟在他身后“曦臣哥哥”、“曦臣哥哥”地叫。
聂明玦花了半年的时间终于摆平了家事,便来接人,聂怀桑虽然想念大哥,但是十分舍不得被蓝曦臣纵容的日子,拉着他的袖子眼泪汪汪。
后来聂明玦发现这个弟弟实在不成器,自己实在管不住,于是不到年纪就把人送来听学,云深不知处家规虽多,聂怀桑倒不怎么怕——只要不催他习刀怎样都好。
他在云深不知处游手好闲地学了两年,学问没学到多少,却染了一身风雅习性,也颇有几分天资,于花鸟风月一道十分在行,竟然自己捣鼓着,培养了许多珍品。
其中就有这树梅花。
聂怀桑害怕自家大哥不赞同自己的喜好、动自己的宝贝,于是走的时候便将这花交付给了蓝曦臣,并请他取个相衬的名字。
蓝曦臣看着这花的颜色,心头浮上来一句诗——棠梨叶落胭脂色、荞麦花开白雪香,于是便叫它“胭脂雪”。
这胭脂雪在云深不知处落了户,往后近二十年的时光里,都守在蓝曦臣的窗外。
聂怀桑原本每年都会来赏梅——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——是了,那是聂明玦身亡以前的事情。
一念及此,蓝曦臣忽然心头一痛。
二、但见斑斑血,不闻哀哀啼
蓝曦臣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了不净世。
聂家门生见他到来都十分高兴,毕竟哪怕聂怀桑主持了封棺大典,聂氏也已经没落了许多年,当今世家之中,蓝氏实力最为强盛,他肯来,自然不是坏事,于是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了进去。
蓝曦臣一路行去,只见两个家仆提着只笼子走了出来,笼中有只红喙翠羽、毛色艳丽的鸟儿,只是僵在里头、无声无息。
他的脚步不由一顿。
引路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解释道:“宗主这几日忙,没心思伺候,这小东西娇贵得很,天气又变得快,病死了。”
蓝曦臣想起的却是这鸟的来历。
这是只品相难得的赤玉翡翠,羽毛鲜艳亮丽、啼声清脆动人。
乃金光瑶所赠。
聂明玦刚去世的时候,聂怀桑把自己养的鸟都送了出去,问他只说:“大哥生前不爱看我弄这些。”
蓝曦臣又问:“那这一只呢?”
聂怀桑低垂眼帘,盯着这只赤玉翡翠,神色哀切:“三哥所赠,我舍不得。”
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?
是如何恨得欲啖其血肉却不得不笑脸相待的?
这俊秀文雅的表象声色之下,究竟藏在怎样的波诡心思?
蓝曦臣不知道。
就如他不知道聂怀桑是怎样找到被金光瑶藏匿起来的思思、碧草还有温宁,是怎样抽丝剥茧查出真相,是怎样循着蛛丝马迹找到所有证据的?③
这其中,究竟是苦涩,还是……血泪?
那日金光瑶死之前问他:“你能看出些什么!”
他能看出些什么!
事到如今,只能忆起前些年聂怀桑说的一句话:
“有很多东西,弃了,便回不来了。”
——回不来了。
蓝曦臣抬眼,看见聂怀桑披着一件厚实的大氅,踩着纷纷扬扬的雪迎面走来,步伐沉着平稳,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,丝毫不见往日的窝囊怯懦,俨然一个大宗之主的模样。
就好似他不知道金光瑶何时变得面目全非一般,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,也全然陌生起来。
聂怀桑走到他面前,拱手道:“泽芜君,别来无恙。”
——泽芜君。
那日在观音庙,蓝曦臣反复问他:“你真的看清了吗?他确实伸手了吗?”
反复问了许多次,聂怀桑脸上的慌乱迷茫忽然褪去,变得冷静从容、面无表情。
他说道:“看清又如何?没看清又如何?泽芜君——你到底想听什么?”
蓝曦臣所要的,不过是一个真相罢了。
他想看清身边的人,也想看清他自己。
——我到底做错了些什么?①
如此而已,如此而已。
他没有要到答案,却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——怀桑大约是恨他的。②
三、烈风撕画皮,魍魉现真容
聂怀桑第一次像模像样地举办了一场的清谈会。
众人注意得更多的是,这是金光瑶死后泽芜君第一次出关、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出席。
聂氏宗主与蓝氏宗主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于是便有人说:“因为敛芳尊一事,聂蓝两家交恶了。”
附和者言:“可不是么,清心音和乱魄抄都出自蓝氏,金光瑶又是泽芜君的义弟,聂怀桑岂有不恨的道理?”
“这金光瑶谁都害过,就是没害过蓝曦臣,谁知他们暗地里有什么交易。”
“……”
饶舌者讨论地激烈,忽然旁边响起一个少年人的声音:“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呢!按你们这么来说,我提剑杀了你,你也不必怪我,要怪到铸剑师头上么?”
几人一转头,见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,顿时无所顾忌:“这不是欧阳家的少宗主么?”
“我听说这位欧阳公子素来与蓝氏、金氏子弟交好,当然要为他们说话了。”
“唉……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啊……”
“你们……”
“你们在说什么呢?也让我来听听可以吗?”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议论声戛然而止,唯听见欧阳子真兴奋道:“魏前辈!”
魏无羡出现得悄无声息,这些嘴碎之人也就欺负欺负小孩子,一看见他便悚然一惊,讷讷不敢言。
夷陵老祖的赫赫威名还在耳畔呢。
魏无羡身边簇拥着蓝景仪和蓝思追,斜睨了这些说闲话的一眼,又招了招手将欧阳子真唤到身边,携三个小朋友离去,空气中远远飘来他的声音:“子真啊,下次人话只能对人说,明白了吗?”
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,才隐隐有人小声地、不平似的说道:“恃强凌弱、横行霸道、岂有此理!”
四、天心皎皎月,不着人间色
清谈会第三日,聂怀桑突然提了一个人出来。
此人正是苏涉苏苏悯善。
聂怀桑当众罗列出此人种种罪状,又请出人证物证,旁人皆以为他要为兄报仇、铲除金光瑶的余孽,聂怀桑却话锋一转:“聂某不才,所知或有限、或偏颇,还请泽芜君亲审斧正。”
蓝曦臣怔了怔,似乎全然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。
台下众人一片哗然,独聂怀桑面不改色。
苏涉带着几分悲愤的声音响起:“泽芜君,敛芳尊待你不薄啊!”
聂怀桑看着他,冷冷道:“这是在审你的罪状,关敛芳尊何事。”
苏涉怒视他:“聂怀桑,你以为你是什么人?敛芳尊这些年可有亏待过你!你这是恩将仇报!”
“现在是在问你的罪状,不是在讨论聂某和敛芳尊的恩仇,”聂怀桑顿了顿,居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:“论恩将仇报我可比不过苏宗主。我且问你,二十年前,姑苏彩衣镇、碧灵湖上,救你者何人?十八年前,暮溪山玄武洞中,救你者何人?你对你的恩人做了什么?你又是个什么东西,配与我谈恩将仇报?”
苏涉的脸又青又白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水行渊之事,见证者不多,但暮溪山玄武洞知道的人却不少,忽有人说道:“哎呀,那不就是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吗?”
又想到苏涉身上千疮百孔的反噬,顿觉恶心胆寒。
——聂怀桑所言不差,苏悯善这种人,是不配提恩将仇报四个字的。
聂怀桑又旧话重提,让出主位,再次恭请蓝曦臣审问此人。
蓝曦臣深深看了聂怀桑一眼,正了正心神,竟然真的坐到了原本属于聂怀桑的位置上,将那些罪状一一问来。
待问清楚了,聂怀桑又问:“那么依泽芜君所见,当如何处置苏悯善、如何安置秣陵苏氏呢?”④
蓝曦臣沉吟了一会儿,道:“苏悯善恶迹斑斑、其罪当诛,秣陵苏氏从者以罪论处,仍需细查,若有无辜之人,也不应迁怒。”
聂怀桑道:“泽芜君所言在理,清河聂氏没有异议。”
江澄也站了起来,说道:“云梦江氏,没有异议。”
金凌有样学样:“兰陵金氏,没有异议。”
四大家族都同意了,仙门百家陆陆续续表态,对于苏家的处置便这么顶了下来。
此事虽了,但所有察觉到聂怀桑所为的人都只有一个想法——仙门的天,要变了。
聂怀桑对这些明里暗里的打量丝毫不放在心上,按部就班地主持着清谈会,直到日暮后众人散去,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中。
忽有下属来报:“泽芜君求见。”
他不觉意外,只叹了口气,披上大氅推门而出。
积雪未融,月色明澈。
世家第一公子颀身立于庭院中,衣白胜雪、皎洁如月,令世间一切绝景黯然失色。
他抬眼看来,轻声道:“怀桑。”
一句“对不起”凝在嘴角不上不下,终是咽了回去。
蓝曦臣觉得,聂怀桑大约不想听见这三个字的,于是他问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他想做什么?
井边浊浊泥,污他明月色
聂怀桑想把这一轮明月洗干净了,放回天上去。
他看向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二十多年的男人,最终只是说道:“我什么也不想做。夜深了,泽芜君请回吧。”⑤
他方转过身,忽听蓝曦臣说道:“怀桑!”
聂怀桑身形一顿。
“怀桑,”蓝曦臣又叫了他一遍,“对不起。”
聂怀桑回过头去看他,神色变也不变,只说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
言毕,便不再停留。
蓝曦臣站在原地,目送他走远,只留下两行蜿蜒的脚印。
他心想:是啊,都过去了。
过去的,回不来了。
----番外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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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君子常严于律己、宽以待人,在蓝大自己眼里,聂大的死、瑶妹造的孽、以及最后瑶妹的死,他是有责任的。
②蓝大有没有错是一件客观的事情,而聂导恨不恨是主观情绪,主观这个东西很难讲道理的。
③聂导也好聂氏也好,都没有外挂金手指,一个生下来二十年的时间里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一下子成为幕后BOSS肯定经历过不少社会的毒打,聂导查这些事情的时候,一定也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——不是说亲身历险,而是冒着被瑶妹发现怀疑的危险。
④聂导对蓝大,有恨有愧。他请蓝大来做裁判者,就是觉得主要原因在于蓝家人品行、端正,而他自己已经被仇恨折磨得偏激了。次要原因则是出于他自己的小心思,利用蓝大杀了金光瑶也好,利用蓝氏子弟也好,都是他对不起蓝大的地方,而聂大的死,又不能真的怪在蓝大的身上,所以有一点弥补心里。
⑤聂导不想和谁商量、请谁帮忙,他想自己计划、自己安排。因为过去的十多年,他没人可商量,也没人能帮他的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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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大是被忘机和WiFi诓出来的,忘机对WiFi说我们家都这样的,遇到事了靠自己想清楚,WiFi说不行,不能放任,要解决。
于是WiFi找上聂导,问他对蓝大啥看法。
聂导:没看法。
WiFi:可以帮忙开解一下吗?
聂导:可以,要给报酬。
蓝大找到聂导,忽然反应过来:我才是哥哥,我才是保护者,怀桑才是那个失去哥哥多年报仇无门的小可怜(?)我开解他才对。
蓝大: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?
聂导:谢邀,我不可怜,遇事靠自己,没啥要你帮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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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开始
我:我要认真写一篇曦桑
基友:……
后来
基友:我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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